他甚至和我说,松脂你看,周鲤回来了。
我看着他身边空无一物,一遍遍重复,陛下,周鲤将军已经去了。
他在年少时辜负过的人,死在漠北荒芜的大雪里,终究成为他一生的心魔。
他往往沉默片刻,又忽然咆哮大怒,转而泪流不止。
我只能先把猫抱走,再去收拾满地的碎瓷片。等他冷静下来,才去察看他手上的伤口。
我一直没有告诉过陛下,十二年前,周鲤将军最后一次离开京城的时候,我其实见过他一面,在城北郊外。
那时候的周鲤将军还很年轻,我记忆里他也永远是这副少年模样。
他只是叮嘱我,要好好照顾陛下。
我问,将军以后如何打算?
周鲤将军笑了笑,他说他以后打算去江南,漠北太冷了。
我问的其实不是这个,他心里当然也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