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伦抓住机会脱身，游到鹿翎的身边。
他抓住她的手，眼眸在她身上扫了一圈，带着她迅速向食人鲨相反的方向游开。
他们才离开没多远，声势浩大的水声将食人鲨团团围住，几分钟的功夫，那片海水彻底变成了浅浅的嫣红色，细碎的骨头屑飘飘忽忽地沉入深海，成为微生物分解的食物。
鹿翎望着他，看见他左眼眉角一条新鲜的细长口子，不禁伸手过去。
只是手还没碰到，拜伦便偏开头。
这副样子，怎么看都是心里有火。
鹿翎鼻子酸涩得厉害，她忽然再也控制不住这么久以来一直压在心里的情绪，静静地流着眼泪。
“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想过，我身上带着伤，你们带着我就是多一个累赘，我不仅不能帮你们，还要你们照顾。”
“腰上的绳子也是我自己解开的，我本来打算——”
五年来，除了刚进扶摇时哭闹过，这是鹿翎第一次在拜伦面前露出这副模样。
她又不好意思给人看见又抑制不住，只能低垂着头，露在水面上的肩膀很是单薄。
忽然，她正想着还要说什么才能让拜伦消气的时候，一只熟悉的宽大的手掐住她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：“小鬼，再有下次，就给我滚回你该呆的地方去。”
他的手掌被海水泡得凉沁沁的，落在皮肤上不仅不舒服，常年使用武器留下老茧的手指甚至勾起鹿翎心底的酥麻。
她点点头，“嗯，哥哥。”